长得好看不如活得混蛋
长得好看不如活得混蛋
文 丨 国馆
王朔：你必须内心丰富，才能摆脱这些表面的相似，煲汤比写诗重要，自己的手艺比男人重要，头发和腰和胸比脸蛋重要，内心强大到混蛋比什么都重要。
——国馆
看完《我的前半生》，
得出一个结论：
生命里活得好的人，
都是他人眼里的混蛋。
罗子君是老金眼里的混蛋，
是老金那帮朋友眼里的混蛋，
和老金好的时候，老金对罗子君照顾得无微不至，
后来发现，老金不是自己的菜，
及时止损。
贺涵来帮忙，假装她的男朋友，
结果全商场都炸了锅，
老金的朋友们提拎着骂声上门，
“嫌贫爱富”、“贱女人”、“去死吧”。
贺涵跟她说：“这是你自己的事儿，
何必管别人怎么说。”
混蛋就混蛋吧，人渣就人渣吧。
罗子君下定决心辞职，
和老金拉开距离。
唐晶是罗平和薇薇安眼中的混蛋，
自私自利，尖酸刻薄，
在卡曼的案子中，
干掉罗平；
对薇薇安的攻击毫不在意，
更是在去了香港之后，
把薇薇安带过去，
变本加厉地公报私仇。
这是混蛋，但那又怎么样？
活得辛苦，不就是为了扬眉吐气吗？
王朔对他女儿说：“内心强大到混蛋比什么都重要。”
冯唐在《三十六大》里面，写活着最重要的三个原则：“不着急，不害怕，不要脸。”
任正非对华为公司的员工说：“请你不要拿公司当家，公司就是一个从你身上挣钱的地方。”
现世从未美好，现世从来险恶，
压根没有自动送上门来的岁月静好，杨榆雪飞，
有的是世道坎坷，有的是“你永远不能过得比我好。”
既然如此，那就做一个混蛋吧，只管自己快活，
无须在乎世界。
狄浦斯特说：
“上帝创造了你，也创造了我，
看在上帝的份上，让我是我。”
但你身边绝大部分的人，
父母、朋友、亲戚，舆论，
都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
阻止你，阻止你成为你。
平庸的人们通常会用各种各方的方式，
让你跟他们抱团，让你不要脱离他们的掌控：
·恐吓：就凭你，你不失败才是怪事。
·辱骂：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
·道德绑架：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
·舆论攻击：人渣，你个贱女人。
·鄙视：你天生就是个没出息的人
不否认有些人做了这些类比杀父弑母的值得千刀万剐的事儿，
但这些很恶心话传到你耳朵里的时候，
往往并不是因为你做了真的犯法的事情，
只是你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他们看不惯而已。
不可否认，这个社会，
有它永远的阴暗面：
·追求表面和谐
“家丑不可外扬，委屈你了，先忍着吧。”
“父母在，不远游。”
“为了大局考虑，牺牲你自己吧。”
“这件事情闹大了不好，你还是认栽吧。”
“胳膊拧不过大腿，你就将就着吧。”
“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牺牲你妹啊，成就你妹啊，
这是那个中华民族需要拯救的时代吗？
你所谓的成就大我，关照大局，
不就是牺牲我，让你面子上好看一点吗？
这就是这个社会的阴暗面之一：
牺牲一部分人，追求表面和谐，
粉饰太平。
一旦你戳破这种粉饰的美好，
就会被骂“混蛋”。
“混蛋就混蛋吧，我干嘛要委屈自己去粉饰你们的太平。”
追求普遍平庸
连岳讲过一个故事：
一个男生苦苦追求一位硕士毕业，
准备考取博士的女生，
追到手之后，他便是用各种方法，
劝说女生不要考博。
因为朋友跟他说：“不要让女人见了太多世面，
见了，就没那么容易留住了。”
于是，为了留住女生，
男生使出全身力气，引诱威胁恐吓，
让女生放弃考博，跟他回家乡小县城了。
一个本应该有着更加灿烂辉煌的人生的女人，
成了一个朝九晚五的小县城上班族。
这种故事的另外一些版本，例如父母绝对禁止你去一线城市，
即使他们都知道你在一线城市会发展得更好；
男朋友禁止你和任何男人接触，哪怕是正常的求学问道。
诸如此类，天天上映。
这就是这个社会的阴暗面之二：
人们不愿意你太差，会拖累整个社会，
但也不让你更强，他们希望你和他们一样平庸。
一旦你开始出色，
人们就会否定，稍微出格，就会骂你“混蛋”。
“混蛋就混蛋吧，我要自己出彩，你们继续平庸着吧。”
道德绑架
“不听话，不孝。”
哪怕你的不听话，只是你不想做爸妈指定的这份工作。
“不会让座，没素质。”
哪怕你今天重病在身，高烧烧得你站都站不稳。
“买外国东西，汉奸。”
哪怕其实你只是吃了顿肯德基，
甚至只是看了一些外国人写的中国文化的书籍。
“欠着人情不还，没良心。”
职场上，他忙活不过来，让给你一个10万块的小项目，
却责怪你通过正当方式和他竞争，
抢到了一个价值百万的项目。
道德绑架的事情，时时刻刻发生，
打着社会公认的不道德的旗帜，
攻击别人其实完全没有任何错误的事情，
只是因为触犯了你的利益，只是因为你看不惯，
说到底，道德绑架，只是为了个别人的私心。
这就是这个社会的阴暗面之三：
即使你没有做错，
有人也会因为看不惯你的行为，
给你扣上一定超级无敌大的帽子。
“混蛋就混蛋吧，别以为你骂我混蛋，
就可以阻止我热爱自己。”
你可以过得好，但不可以过得比我好
作家单小丁讲过一个故事：
小县城走出一对男女，
男的是学霸，海外归来的博士，
女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本科生。
两人相爱，男人对女人说：
“我觉得你可以再上一层楼，
读个研究生，做一些项目，
看更大的世界。”
女生同意了，去考研，
在男生的帮助下，
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的电影系，
因为热爱电影，想继续读博，
去国外深造。
男生站出来反对：“不行，我反对。”
女生问：“你为什么反对。”
男生说：“国外不安全。”
女生没有听男生的话，出国深造，
回来后已经是一名大导演。
男生对女生说：“当初希望你读研，
其实是想让我们在一起，你能更配得上我；
不让你出国，不是因为国外不安全，
是我不想你比我更厉害。”
“你可以过得好，但你不能过得比我好。”
这永远是生活中最常见的逻辑，
人性都是自私的，
不因角色而发生重大改变，
甚至一些父母都是自私的。
为了自己那点可伶的控制欲，
不愿意让人脱离自己的控制。
这就是这个社会的阴暗面之四：
人都是自私的，都希望能控制得住周围的人，
你可以过得好，那是为了配得上我，
但不能过得比我还好。
一旦你过得更好，就有人看你顺眼。
“混蛋就混蛋吧，我就是要过得比你好。”
电影《杀生》里面，
黄渤演的牛结实喜欢村子里族长的女人，
在族长死了之后，
按照当地习俗，要把族长的女人沉入河中，淹死。
沉水那天，全村人都来了，
看着躺在河面竹筏上被全身绑着的女人，
所有的人都感到可惜，
全部男人都心怀不轨。
但他们都默不作声，
不是不知道这样的习俗，
放在今天太过残酷，
但没有人敢站出来，
一定会被骂死。
在最后关头，牛结实突然出现，
跳进河里，救上了那个被全身绑着漂浮在河面的女人，
直接抱回家，睡了。
女人说：“你这样做，会被全村人骂死的。”
牛结实说：“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女人又说：“你会被骂死。”
牛结实说：“骂吧骂吧，他们都骂了我十几年了。”
在这个偏僻而且非常传统的村子，
牛结实是个异类，
完全不把老人的规矩放在眼里，
该干啥干啥，该怎么活怎么活，
当着全村人的面对族长女人说：“以后他死了我娶你。”
被全村人痛骂十几年：“这个混蛋，这个妖孽。”
骂声像雨点，牛结实不管不顾，权当放屁。
女人说：“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那么多，
你是唯一一个敢真正做的。”
如果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也要被骂混蛋，
那我希望你能做一个混蛋。
不要在乎“没良心”、“瞎了眼”之类的他人嘴里的说辞，
喜欢，就要在一起；
爱，就要上床。
倘能牵手明月下，有私语；
被骂混蛋又如何，无所谓。
天赋是杀不死的
韩寒新拍了一部短片，
短片的名字叫《天赋是杀不死的》，
总共四分半钟，韩寒驱车穿越闹市区，
所有的人拿着枪、拿着火箭筒，
对着韩寒，对着这个一心只想做自己的人。
老师们骂他：“不读书也想当作家。”
导演们骂他：“让我来教教你怎么当导演。”
赛车手骂他：“你以为你能超过多少人？”
所有人都在骂他：“你他妈就是一个十足的混蛋。”
回想韩寒这十年，
基本上就是在骂声中一路走过来的，
发表《三重门》，写下《通稿2003》，
声讨中国教育体制，
被老师骂，被教育部门骂，被教育专家骂；
发表《青春》、《可爱的洪水猛兽》，
声讨中国国民素质，
被社会骂，被民众骂，骂汉奸，骂文盲。
买赛车参加比赛，
被赛车手质疑，被主办方质疑，
一个文弱弱的书生，赛什么车啊？
拍电影《后会无期》被导演们骂，被影评人骂，
“拍得什么鬼玩意儿”，
“垃圾电影。”
被骂十年，成长十年，成就十年。
写作，韩寒的书长期占据畅销榜首，创办one，创办《独唱团》；
赛车，中国拉力赛的连冠，中国赛车手的最高水平；
导演，《后会无期》之后是《乘风破浪》，相信，还会有更多的电影作品出来。
有粉丝在《天赋是杀不死》的后面留言：
“你们是骂不死韩寒的。”
对，你们是骂不死韩寒的，
你们是骂不死一个真正的无所畏惧的人，
他不在乎，在乎干嘛呢？
“我所理解的生活，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一切在一起。”
如果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也要被骂混蛋，
那我希望你能做一个混蛋，
活成一个能让自己热泪盈眶的混蛋，
总比活成一个让自己悲哀的好人，要有意义。
2008年奥运会之后，
李娜正式离开国家队，
自己成立网球公司，
走上了自负盈亏的职业化道路。
从此，自己参加世界上各类网球比赛，
拿下的奖项和荣誉，
也全部归于自己；
遭遇的失败和滑铁卢，
也全部由自己承担风险。
不再是“为国争光”，而是“为自己战斗”，
消息一传出来，
网络上炸锅了：
“利用国家拿到冠军，现在又把国家抛弃，人渣。”
“叛徒”、“汉奸”！
尤其是当后来李娜拿到世界冠军时，
在获奖感言上第一句话不是“感谢国家”、
而是“感谢我的家庭”。
网络上一片沸腾。
很多人看不惯她，
“你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完全是因为国家，
你现在第一句话竟然不感谢国家，你个叛徒！”
“李娜就是个人渣！”
“去死吧，混蛋，冠军了不起啊！”
李娜一度顶不住舆论压力，
她的教练卡诺斯对她说：“你不用在乎他们的评价，
你没有违法，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事实是，你在为国争光，
他们骂你，是因为你是中国第一个单飞的运动员，
是害怕你，打破规矩之后，还能出色。”
李娜继续高歌猛进，一路进军，拿下法网温网澳网的大满贯。
这个社会到处充满道德绑架，
平庸之人，自己害怕做出改变，
就是想把你绑在身边，大家一起平庸，
任何人都无法过得比其他人更好。
我希望你坐一个混蛋的人，
不用理会世俗给你扣下的帽子，
因为混蛋的人，更难被绑架。
作家韩大茄写过一个故事，
2年前，父亲在医院被诊断为肺癌晚期，
预期生命，可能也就一年了。
韩大茄给了父亲两套方案：
第一套是接受手术和化疗，
虽然无法根治癌症，但生命因此可以延长，
也许是一年半，也许是两年。
第二套是拿医疗费用，
去做这辈子想做，却一直没有做的事情，
例如去最想去的地方看看，
吃一些最想吃的东西，
做想要做的事情。
父亲思虑良久，选择了第二套方案。
“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长短，在于厚度。”
韩大茄第二天就把父亲从医院里接出来了，
准备辞职陪父亲旅行。
可是一大堆亲戚当即就围上来了，
“你爹都病成这样了，你是不是人啊？”
“是不是舍不得这个钱啊？你不怕被人骂啊！”
“你爹真是养了个白眼狼，以后你要遭报应了。”
韩大茄没有理会这些叽叽喳喳的亲戚，
辞职陪父亲去做了所有他想做的事情，
出国，去欧洲，去丽江，
去见一个当时插队但后来分开了的老相好。
7个月的时候，父亲去世了，
死的时候，很安详，很满足。
但韩大茄依旧忍受着周遭人的猛烈攻击，
“不孝”、“人渣”、“混蛋”。
韩大茄写道：“我坚信这个选择是理性而且正确的，
也是对我父亲最好的报答，
如果你们非要骂我是混蛋的话，那我就是混蛋吧。”
有些世俗的混蛋行为，
其实恰恰相反，是理性且正确的。
它不一定符合所有人的认知，
但一定是当事人的最佳选择。
《我的前半生》里面，罗子君甩掉老金，
所有人都说混蛋，但这对罗子君而言，确是正确之举。
唐晶报复薇薇安，固然小人，但也的确是敲山震虎展示自己力量的正确之举。
如果你的什么行为完全符合自己的利益，却被世俗不能容忍，
那愿你是一个十足的混蛋，把世俗狠狠踩在脚下，
因为当你成功的时候，世俗才会真正仰望你。
特别喜欢睡时猫的一段话：
我希望每个人都能以各自的形态，
自由生活。
而不是千方百计把自己塞进方方正正的模具，
压缩成同样形状的罐头。
我希望当我年老之后，
不会在深夜入睡时，
枕头里装满了发霉的梦。
如果你周围的世界很混蛋，
那么，做个混蛋吧，
做个活得热血沸腾，让自己热泪盈眶的混蛋吧，
这远比做一个规规矩矩，却没有灵魂的躯壳，
伟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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